全国老兵创业英雄榜 军人
...
“第五届舌尖上的影响力·
...
“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东北
...
赵毅敏(1904-2002),原名刘煜、刘琨,曾用名刘一成、刘义德,河南省滑县人。曾任中共满洲省委常委、宣传部长、组织部长,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政委。“九·一八抗日宣言”的起草人。
1904年1月5日,赵毅敏生于河南省滑县牛市屯一个书香之家。1909年至1917年赵毅敏在本村读私塾,后在县城读书。1917年秋考入省城开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。在校学习期间,他阅读了大量的进步书刊,探求救国救民的真理。1922年毕业,赵毅敏转入河北大学学习。1924年赴法勤工俭学,参加留法学生爱国运动。1925年上海发生“五卅惨案”,他因参加与声援“五卅运动”而被法国当局逮捕,后经法国共产党营救出狱。于1925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。11月被驱逐出境,经德国辗转到苏联入东方大学,与罗世文、向警予等中共知名人士同班读书。1926年7月,赵毅敏转为中国共产党员,兼任东方大学共青团团委宣传部长。1928年11月,赵毅敏在东方大学毕业回国,先后在哈尔滨、绥芬河等地做共产国际交通局联络工作。1929年冬,赵毅敏到上海,任中共中央宣传部编审科科长,代理部秘书长。
1930年5月,赵毅敏调任中共满洲省委常委、宣传部长,10月兼任奉天(今沈阳)市委书记。1931年2月省委改组,仍任常委、宣传部长,在白色恐怖下,参与领导满洲省委坚持地下斗争。
1931年9月18日深夜,日本帝国主义占领奉天。第二天上午,中共满洲省委召开紧急会议。讨论当时局势,研究如何针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满洲而进行斗争。会议决定,要给中央写一个报告,发表一个宣言。由宣传部长赵毅敏起草了近两千字的《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》,这是中国共产党发出的号召中国民众进行抗日斗争的第一篇宣言。
宣言公开申明中国抗日的17条主张,指出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帝国主义蓄谋已久侵略中国、变中国为其殖民地“所以然采取的步骤”,提出“只有工农兵劳苦群众自己的武装军队,是真正反对帝国主义的力量”;号召东北军队、工农兵、劳苦群众“发动战争”,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将日本帝国主义“逐出中国!”这一号召反映爱国军民的心愿,深得军心民心,掀起了东北地区自发抵抗的浪潮。
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奉天的斗争更为严峻,日本宪兵公开在大街上盘查搜捕行人。11月23日,他在奉天被捕,在宪兵队受尽酷刑,仍严守机密。由于叛变革命的原省委宣传部秘书的指认,被判处五年徒刑。
1937年1月23日赵毅敏在苏联写有一个材料,他说:一九三一年“九一八”事变后,奉天变成了恐怖城市,每天每时都在搜索逮捕、枪杀。沿街检査行人的情形,时常发生。一天,满洲省委的军委负责人(廖如愿)和宣传部秘书(杨贤泽)在街上通过的时候,被日本警察在寥如愿身上找出一封信(信封内有反日小报一份),于是乎他们就被捕了(他们被捕的情形是我在以后才知道的)。
杨贤泽和寥如愿是住在一起的。第二天早晨,满洲省委书记(张应龙)曾到他们(杨和寥的住所)家中去了一次,当时杨、寥之妻曾告诉张应龙说:“昨天晚间杨、寥都未回家,大概是被捕了”。可是张应龙丝毫不知介意,午间又到他们家中去了一次,不料这一次去的时候,杨贤泽因受刑不过,已经把自己的住址供岀来了,这样就又抓去了张应龙。我的老婆李伍先因事到杨家去,已遭逮捕(这些情形我也是在以后才知道的)。
杨贤泽虽因受刑不过供岀自己的家,但杨贤泽和寥如愿都不知道我的住址。知道我的住址的除伍先之外,就是张应龙,因为张应龙当时是和我一块居住的。但伍先被捕之后,并未供出我的住址,而张应龙却因受不了刑,供出了我的住所。张应龙供出我的住所和告诉日本宪兵“伍先就是刘的老婆”之后,日本宪兵就把伍先带到了家中了。在这种情形之下很明显的可以看到:张应龙在未叛变、未供出我的住址之前,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,就是当他已经知道杨、寥有被捕的可能的消息以后,不仅没有通知我们,而且自己又冒险到杨贤泽家去了一次,致遭逮捕(这些情形都是张应龙以后亲口说的)。
张应龙和伍先之被捕,我当天一点也不知道。夜间,他们两个虽然都未回来睡觉,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(因为张应龙当时在训练班上课,常不回家,伍先因在妇委工作,或许不能回家了)。所以我当时想到他们有被捕的可能,但不敢确定。次日早晨(十一月二十三日)我将此事告诉了省委其他同志(罗登贤、张大权、贺承[何成]湘)。大家讨论的结果,认为我应当马上回家,将藏起来的文件收拾收拾,赶紧搬到别处去住(房子已经准备好了)。我临回家的时候,告诉他们:万一我要在回去时被捕了,如果我不在一小时后回来,就请他们赶紧搬家,毫不迟疑。谁知不巧的很,当我回家时,张应龙已经供岀了我的住址,宪兵已在家中藏着,等着了。此时,我本来还有欺骗宪兵的可能,因为我们同院住了两家人(另一家是房东),我可以说是找他们的,或者说是找别人找错门了。不幸我的两岁小女孩一见面就叫爸爸,使我失去了一切分辩的可能。这样我就被捕了。
赵毅敏的材料中提到了他的妻子伍先,伍先也就林莎、凌莎、雾仙。她1935年12月21日在苏联也写有一个材料,也提到了自己被捕的经过和时间,她说:
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在奉天被捕,其经过情形如下:省委宣传部秘书杨立择就新接受军事工作,前东满特委书记廖如愿头一天在马路上被捕,该二人同住一个机关。二十二日清晨,省委书记张应龙到过他们住的机关,住机关的女同志已告诉张应龙,关于杨廖二人一晩未回家的消息,但是,张应龙并不注意及时通知与这机关有关系的同志,尤其因不注意秘密工作,这机关事前并未有警号的布置,所以张应龙离开后,宣传部秘书这机关就被破获(因杨廖他们自己供出来的),我当时负妇委的工作,早饭后约十时许到了杨家,就投到敌人的罗网里,不得出来。我当时抱着二岁的小女孩,自己的服装很土,装做不识字的土包子,当敌人追问从哪里来的,来这里干什么?我的答复是:我才到奉天一个礼拜,地方不熟,住在朋友家,不知叫什么地名,我丈夫到关里去了,到这里取信。敌人不相信,枪头指着胸前迫令说出自己的住处和组织内部的事情,我一切以不知道答之。后来敌人用另一方法来引诱,他们说:“不知道地名不要紧,你坐车经过些什么地方总还记得,领我们去找找看。”我抱着孩子冒着风雪把他们带到另外一个地方,由上午转到下午,藉口迷路找不着家。敌人无法,又带回杨家。到下午张应龙又撞进来,六时把他解到宪兵队,这时日本宪兵走了,几个侦探去吃晩[饭]去了,我趁机会逃跑,跑到离这机关不远的一个同情者家里,但因九一八以来,敌人戒备森严,大街小巷布满巡逻警察,我一进门,给外面的巡逻警看见,重新把我带到“满洲国”的警察分局。深夜又把我戒[解]到警察总局。当晚在警察总局过了一堂,我的口供和以前一样,到次日(二十三日)早八时又过堂,正在过堂的时候,宪兵队侦探来了,看见我哈哈大笑说:“刘太太,你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,我带你回家去”,于是推我下楼上汽车,真的一直坐到家,一进门看见张应龙在屋里(他和我们同住一机关),我才明白为什么敌人能够发现我们的机关。敌人倒箱翻箧,遍地搜查,我趁敌人不注意把文件当月经带带在身上,敌人没有找着重要东西,仅找到翻译社的简章(我们准备组织公开存在的翻译社),他们又把张应龙带走,可是把我留在家里,并留下一个宪兵和两个侦探。我藉口烧炉火取暖,把文件烧了。到下午赵毅民[:敏]回来了,他想返身逃脱,宪兵已向他瞄准,不幸被捕,到晚上把赵毅民[敏]带到宪兵队里去,我因有孩子,房东又替我作保,所以把我又留下。敌人把我留下的目的,显然是企图藉我这一线索,来逮捕更多的人,破坏更多的机关。敌人公开的秘密的监视着我的行动。
被捕之后,和党完全失了关系,为维持生活计,第一次和家庭通信。我此时周围受敌人的监视,就公开的到宪兵队、看守所去探视赵毅民[敏]。这时候我也偷偷地去找组织关系,凡我所知道的地方都搬了家。经过四个多月的期间和党失了联系。由于两种方法后来和党发生了关系。第一,我曾告诉一机关的房东说:我还住在原处(因为我知道我们同志和房东的关系很好)。第二,我曾在马路上遇着省委秘书处同志的老妈子,所以经过四个多月原奉天市委书记陈德生(过去孙大的学生)在到监狱必经的路上等着我接头。以上是被捕的情形。
1934年7月,赵毅敏经党营救出狱,担任中共满洲省委常委、组织部长。参与领导东北地区抗日游击战争。1935年1月,赵毅敏兼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政委。同年7月奉命赴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。会后任莫斯科东方大学第八分校校长,他与李立三、吴玉章、陈云、滕代远一起给学员授课。为中国培养了一批年轻的革命者。
1939年1月,赵毅敏由莫斯科经新疆返延安,任鲁迅艺术学院副院长。1939年11月底,赵毅敏调离鲁艺。此后他先后担任中央党报委员会秘书长、《解放日报》秘书长、延安大学副校长等职。
抗日战争胜利后,中央做出战略决定,派大批干部到东北建立革命根据地,赵毅敏奉命第一批出发。地方党组根据党中央的电报指示将懂俄语的他留下来,担任和当地苏军的联络工作,并负责把后续的干部安全地送到东北,他被留在古北口。接送赴东北干部的工作结束后,1946年,赵毅敏任冀察热辽中央分局宣传部部长,兼任冀热辽联合大学校长,参加东北解放战争。1949年任中共北平市委宣传部部长。
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赵毅敏历任中央中南局常委兼宣传部长、中南行政委员会文教委员会主任、中共中央国际活动指导委员会副书记、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兼国务院外事办公室副主任等职。被选为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、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、中共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。“文化大革命”中受到林彪、江青反革命集团的诬陷和迫害。1979年党中央给予赵毅敏彻底平反。此后被选为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,担任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副书记兼秘书长。1982年9月,在中共十二大上被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。
2002年7月25日在北京病逝,享年99岁。
赵毅敏是一位传奇人物。他一生多次身处险境,三入牢狱,临危不惧。著名社会活动家何香凝称赞他为“临风高挺立,不畏雪霜欺。”(朱宏启)